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北禹和北离墨是在同一个阵线上,站在北离墨的角度上来说,他的想法也没错。
但是,如果他也现在顾唯一的角度上来说,就可以知道,顾唯一其实是受害者,她多么的无辜啊。
现在北禹看到自家大哥变成这样,他心里也挺怨怼这个女人的决绝,所以将满腔怒火撒在了顾唯一的身上。
“你现在正心中偷着乐吧,连离婚都不用这么麻烦了,只要大哥死了,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甩开大哥这个大包袱了。你开心了吧,你满意了吧,事情到了这里,是你想要的结局吧。”
北禹红了眼睛,看到顾唯一的手还在大哥身上捂着,他直接推开了顾唯一,“给我滚啊!杀人凶手!”
换做以前,连北禹自己也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那么在乎北离墨,毕竟以前他和北离墨可是打的水深火热。
现如今找人看见他躺在自己的面前,就这么倒在血泊中,他心里也很难受的。
顾唯一被北禹推得身子一个踉跄,差点儿没坐稳,苍白的唇瓣狠狠地哆嗦着。
“不,不是这样的,我没有这么想过,不是这样的。”她只是想为自己辩解,可是不曾想,这样的解释,却更加惹恼了北禹。
“别再狡辩了。如果你不是那么想的,为什么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,难道你看不出来,大哥他爱你吗!”
难道你看不出来,大哥他爱你吗!
这一句话,如同石砖撞击在顾唯一的心口,撞得她生疼。
北离墨爱她?不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,他怎么会爱她呢?
北离墨怎么会爱顾唯一?
不会的,北离墨如果会爱顾唯一,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而诈死?
一切都是北禹胡说八道的,北禹又不是北离墨,北离墨心思这么细密的人,他怎么想,北禹能够知道?
对!一切都只是北禹胡说八道!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如果你只是要让我感到愧疚的话,我告诉你,你不会成功的!”顾唯一被北禹那句话弄的心烦意乱。
此刻,她又像只刺猬一样伪装起自己,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,不让任何外界的人和事情伤害到。
她的话,却成了一把利剑,戳进了快要进入休克状态的北离墨的耳中,本来就受伤的心脏,似乎更加疼了。
北离墨自嘲的笑了笑……果然是变了。
“万万没想到,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而已,顾唯一,假如今天大哥有事,你就是杀人的刽子手!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,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自己就好好祈祷吧,如果大哥真的有事,那么北家绝对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好了,”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北禹,你不要吓到她了,唯一不能受到惊吓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北离墨一嗫,身子一颤,缓缓转头,抬眼看向顾唯一,虚弱的声音,愧疚的说道:“对不起,我吓到你了……”
他让北禹不要大声吼顾唯一,可是他自己却当着顾唯一的面,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。
自嘲一笑,北离墨眼中一丝苦涩,再次虚弱地抬眼,声音轻若蚊蝇:“可是我不愿意放手,孩子,还有你,我都不想放手。我欠你两条性命,我认。但我情愿自戳两刀,还你两条命……若是不够,我可以自戳无数刀,只要你满意。”
顾唯一染满鲜血的手在颤抖,他戳自己两刀,原来是为了还她两条性命……
怎么办,她再也没有更好的理由说服他离婚了。
怎么办!顾唯一哆嗦着嘴唇,颤颤巍巍:“为什么……”
我只不过是想要安静的生活,不想再跟你牵扯上关系而已。
有北离墨的掺和,她和孩子的生活永远不会平静,她只不过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,可是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!
北禹忽然脸色一变,朝着司机吼道:“快点!再快点!血液又开始大量流失了!”
顾唯一听到了北禹的话,低头看了一眼北离墨的胸口,血液竟然开始潺潺流出了。
他双手的动作仿佛不受脑子的控制一般,扑上去,用双手堵住胸口。
可是,不论她怎么堵都没用,鲜红色的血液溢出指缝,染红她的手还有衣服。
“把你的脏手拿开!你个刽子手!”北禹对着顾唯一怒吼着。
顾唯一摇头!“拿开!”北禹再喝道。
可是这样并没有让顾唯一知难而退,她反而更加用力的摇了摇头。“不要。”
“手上有细菌,会感染。”北禹看了顾唯一一会儿,刚刚已经呵斥了他那么多遍,怒气也稍微消散了不少。
北禹愤怒过后,一阵挫败,谁会想到,北离墨会用那样刚烈的方法还她两条性命。
若论错,是大哥错在先,正如顾唯一自己所言,如果不是奇迹出现,她此刻已经死了。
北禹先前气恼顾唯一对北离墨的没心没肺,再如何,曾经相爱过,就算情谊全无,看到对方受伤,也不该无动于衷。
而此刻,北禹看到了顾唯一眼中的担忧和害怕。
她分明是担心大哥的,可是,她又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?
也许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意吧。
顾唯一听了北禹的话,咬了咬牙,松开手。
可是,当她松开手之后,血液又流了出来。
顾唯一吓得脸色惨白,怎么办怎么办,求求你,不要再流了,再流他就要死了!
处于惊慌的顾唯一没有发现,她此竟然如此担心北离墨的伤势,她丝毫没有意识到,北离墨这三个字已经永远地占据了她的心间,此生此世挥之不去。
“不好!”北禹再一次脸色一变:“再这样下去支撑不到医院!”
他不是医生,可是常识他也知道,一个人身上没多少血,北离墨忽然流了这么多血,怕是快支撑不住了。
顾唯一闻言,哆嗦着唇瓣低头查看,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,变得更加煞白了。
此刻,她的眼前,只有一摊一摊的血红,红的快要刺痛她的眼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