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夏暖心中疑惑,身体却不迟疑,抬手扬剑,转身挥去。无形的气流将飘落的花瓣卷走,甚至有两片直接在半空中一分为二。
咔嚓一声脆响,小貂鼠骨架被夏暖手中无形的短剑击中,长长的尾骨应声而断,齐整削落落地。小貂鼠骨架蜷缩着落地,抱着那条断了的尾骨骨架颤抖。
而夏暖来不及高兴,击中小貂鼠骨架的同时,阴寒的气息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身后。
劲风起。
叮一声响,削断了小貂鼠骨架尾骨的气剑挡住了大貂鼠骨架的攻击,然而在它的骨头上连一个缝隙都没有砍出来,甚至发出了金戈相撞一般的脆响。
砰。
脆响之后便是一声闷响。
夏暖被大貂鼠骨架连剑带人全部打飞,撞在了夏侯未羽后方的桃花树上。
“啊!”夏暖痛呼,感觉砸到桃花树上的腰背火辣辣的疼,脊椎似乎都断了一般咔嚓嚓的响。而她摔落在地,原本握紧的双手松开,两把空气凝聚的短剑瞬间消散在空气之中。
细微的脚步声在前方响起,夏暖立刻紧张起来,全身绷紧,瞬间腰背的疼痛加剧,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。
大貂鼠骨架停在了夏侯未羽的面前,尖利的前爪伸出朝夏侯未羽的脑袋而去。小貂鼠骨架此时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尾骨,从大貂鼠骨架身边窜出,它脚下桃花翻飞。
然而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夏侯未羽,而是夏暖,这个削断了它尾骨的人。
夏暖想要躲开,可是腰背上的疼痛让她连运转灵力都觉得困难。
转瞬之间,小貂鼠骨架已经袭到了夏暖的面前,白色泛黄又尖利无比的白爪直直朝她的眼睛刺来。
倏的,红线闪过,小貂鼠骨架在即将碰到夏暖的那一刻,白骨红线相触,它冲撞的力气立刻变成了毁灭自己的力量。
哗啦啦声响,小貂鼠骨架已经被切割成了无数细小的骨头,就连头骨都成了四个。骨头掉落地面,桃花被溅起,片刻之后这无数的骨头就被桃花花瓣淹没,只露出了些许白色。
夏暖僵在了原地。
夏侯未羽睁开了眼睛,冰冷的目光看向身旁仅剩的骨架。然而,出人意料的是,这具骨架张大了嘴巴,挥舞前爪。似乎愤怒而又绝望。
可是,它却风化消失,散在了桃花花瓣之中。
夏侯未羽眯了眯眼睛,费力的转头看向夏暖,她侧躺在桃花树前,怔愣瞪眼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看似目不转睛。但夏侯未羽知道,那双眼睛,根本看不见。
而夏暖身后不远处,红色的鲜血几乎将满地的粉色花瓣染成了红色。
那是……
村里人的尸体和血迹。
他们从那个诡异的阵中出来了。这是真实的村子。而不是之前那个看似正常,却连血迹尸身都消失无踪的阵法空间。
“你……醒了?”夏暖的声音还有一些颤抖,而她还没站起身来就痛呼了一声,重新扶着桃花树不敢再动。
“嗯,你别动。”夏侯未羽说道,随后拧着眉起身,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夏暖的面前。脱离那个怪阵,不仅仅是原本的尸身血迹重现眼前,他身上迅速流逝的体力灵力也开始回转。
他在夏暖身前坐下,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被桃花花瓣覆盖的白骨碎块。
叮当一声,有什么被他挑起又掉落砸在了碎骨上。
夏暖啊了一声,“我的戒指。”她欲伸手,然而动作牵动伤口不得不停下。
夏侯未羽捡起尾戒看了一眼,尾戒上镶嵌着的云状琥珀是天然形成并非打磨,绿褐色的琥珀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绿色荧光。
他想了想,牵起了夏暖的左手,将尾戒给她戴上。
“很不错的戒指。”他说道。
夏暖嗯了一声,“是啊,能救命。”说罢,她微微一笑,勉强将细微的灵力灌入尾戒。
“嗯?”夏侯未羽似乎发现了她的行为,有些不解。他张口欲问,却突然转身抽出了细剑。
宝月夫人正朝他们走来,夏侯未羽全心戒备,却发现这个又胖又高的女人脚步虚浮,就连脚步声都没有。有些奇怪。
夏暖心里一颤,“宝月夫人……”
她看不见,感应到的却比夏侯未羽看见的更加准确。走来的宝月已经不是躯体,不是人不是妖,而是,魂魄。
宝月在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,然而脚下的花瓣形态自然根本没有被压实。
她盯着夏侯未羽,凄惨一笑,“阿乐终究逃不过命。”
夏侯未羽拧眉,他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宝月所为,更不明白这个化玉城首富为何为出现在这里。
宝月目光涣散,看向夏暖,眼角泪水留下,划过脸颊滴落地面。
“阿乐。”她唤道,声音哽咽而悲伤,“我是娘亲呐,是不是已经认不出来了?”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又圆又胖的脸,“没关系,这样,这样你就能认出来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宝月肥胖的身体和脸颊都开始迅速消瘦,就连衣裙也随着她体形的变化而缩小。
漂亮的鹅蛋脸,面似桃花,唇似红樱,淡眉纤长,杏目圆润光若星辰,柔媚惊艳。乌发柔顺,直落腰际。纤腰长腿,桃花腰带束腰,不盈一握。
这是……
“琴婆婆?”夏侯未羽惊讶呆滞。这模样分明是许久之前,娘亲带着他见过的好友阮乐的母亲,阮琴。
被呼唤的阮琴却没有理会夏侯未羽,反而看着夏暖,又摸了摸自己的脸,柔声问道,“阿乐,这样……认得出娘亲了吗?”
话还未说话,眼泪滑落,眼眶已红。
美人落泪,让人心疼怜惜。
“阿乐,娘来找你,娘来陪你。”阮琴笑了,笑容灿烂迷人却泪眼婆娑。
夏侯未羽张了张嘴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夏暖有些懵懂,她也不理解夏侯未羽的震惊。
她看不见,只能感受到宝月的魂魄忽然变瘦变小,似乎身形偏向正常,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看见美丽的阮琴,没有办法看见阮琴眼中的溺爱悲痛和解脱。